这种进攻势头,已经持续两天了。
城墙下,死人堆了厚厚一层,但仍旧有荒人士兵架着工程梯,满身血污的往上爬,眼神全是恐惧麻木!
不远处,是远处是人督战队,以及更远出的荒人铁骑。
“这屠南王到底想干什么,竟然这样攻城!”
“两天两夜不停用大业罪民攻城,根本没上荒人精锐!”
“这样上来的大业罪民,都是送死来的,不可能攻下城头。”
“难不成他想用这些炮灰,耗尽我们能的力量,再用荒人精锐进攻。”
“但这根本不可能,我有三万大军在此,轮换下战力丝毫不损!”
“他到底想干什么!”,
望着黑压压荒人军队,副指挥使阮成钢在城墙上踱步,嘴里来回念叨。
人的名、树的影,屠南王的凶名,令每一个大业降临忌惮。
这明显是无用的炮灰攻城,根本不像名将手笔!
突然,两营士兵上楼,有人大叫道:“兄弟们、换防了!”
防守一个白天的士兵,全都松了口气,开始陆续下城楼。
一营五千人换防,继续射箭、扔石头、倒热油、浇金汁。
阮成钢看的不住点头。
龙头关六个营,每营有五千人,由一名将军率领!
六营轮番守城,三天轮一次,能保持旺盛战斗力。
屠南王想用大业罪民,来消耗他们战斗力,简直痴心妄想。
正想着,一个面色憨厚中年汉子带着一队亲卫,快步走了过来抱拳:“末将卢成业,参见副指挥使!”
“成业啊!”
拍拍副将肩膀,阮成钢叮嘱道:“屠南王不知在搞什么鬼,你晚上带人防守,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,绝对不能给那老狐狸有半分可趁之机!”
“副指挥使请放心,若有半点差池,末将愿提头来见!”
参将卢成业掷地有声的保证。
阮成钢颔首转身:“嗯,你办事,我放心……啊!”
扑哧!
只是不等他说完,卢成业拔出腰刀,捅穿了他小腹。
“大胆!”
八个亲卫大怒,刚要拔刀护主,胸腹也被一刀捅穿。
这一幕在杀声震天的城头,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。
而城楼士兵全是卢成业的部将!
“啊,你、你……为什么?”
腰刀在腹中一搅拔出,阮成钢倒在地上,浑身没了力气。
看着这个部下,他怎么也想不通他,他为何要这样。
插着刀上血迹,卢成业神情狰狞:“为什么,难道你不知道么。
我从军二十年,大小身经百战,为大业抛头颅洒热血,数次险些毙命,但结果呢!
二十年了,我还是五品参将,官、官升不上去,钱、钱捞不到。
整日让那些勋贵子弟,骑在头上拉屎撒尿。这种日子,老子早过够了。
老子不想给大业卖一辈子命,最后落得穆帅那个下场。
所以五年前,自穆帅被斩后,我就接受荒人的收买了。”
“啊……穆、穆帅……”
想起那个神一样男子的下场,阮成钢张嘴鲜血涌出,脑袋一歪气绝。
是啊,从穆帅被斩那一刻起,所有寒门将领的心都寒了。
“带人下去,打开城门,迎接屠南王入城!”
一刀斩掉阮成钢脑袋,卢成业取出一个烟花燃放。
啪——砰!
烟花冲天而起炸裂!
下一刻!
龙头关大小大成门洞开
哒哒哒……
荒人铁骑犹如一道银色洪、流涌入了龙头关中!
“荒人入城了!”
“龙头关破了!”
“卢成业率领五营投降荒人了!”
“屠南王杀进来了!”
“杀啊,挡住他们,把他们挡在瓮城之中,不放他们过第二关。”
“噗,你、你也叛变了!”
叫喊声、厮杀声响彻龙头关。
漆黑的夜幕下,熊熊烈火燃烧,热血飞洒喷溅。
冷风吹拂而过,浓郁的血腥味,在整个关口弥漫。
厮杀在持续,叫喊声不停。
一辆大车缓缓驶入城中,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。
他身材高大,肌肤古铜,鹰鼻狼目,只是静静站在那里,却如一头凶兽,散发嗜血摄人气息!
扑通!
卢成业跪在参拜:“参见屠南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