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子没粮草怎么去,滚开。”钟老四把气撒在情报局身上,骂完还不解气,又继续道:“你们张局长正好姓张,那张家口就是他家开的,合该待在那里。”
两个探子见这人脾气不好,缩到一边不再做声。
周少儿跟千总部的军需官嘀咕一阵,拉过钟老四骂道:“钟头,你这王八蛋又忘记登州的教训了,从威海你就不消停,你瞅瞅全军,那个将官待见你。你若是聪明点,早就是营官了,你看人家范守业,现在代理营官,当年不是一样的长枪兵。”
“老子就看不得这些人,拿根鸡毛当令箭,陈大人若是在这里,他能不准我打鞑子么。”
周少儿低声道:“你小声点,他们职责所在,你非要强迫他们,那不跟你翻脸才怪。其实不用这样,咱们可以想其他办法么。”
“啥办法?”
“你仔细看看祝代春的授权书,上面只写了战兵,可没写预备兵。。。”
钟老四眼睛一转,低声问道:“计将安出?”
“出你娘,你一个大老粗还学三国演义,咱们把预备兵调到前面,让他们打前站,带着粮食沿途布置补给点,等到祝代春的命令一到,咱们龙骑兵就轻兵全速前进,再说不是能到武安么,咱们就先把龙骑兵调到武安最北边,也慢不了多少,这都是你权限之内的,他军法官训导官能放个屁?”
“那也要找个理由,不然军需司不给老子军粮,预备兵怎么打前站?”
周少儿嘿嘿笑道:“你不是副营官么,还分管战训的,咱们的冬季拉练可还没有搞。。。”
“哈哈,好你个周少儿,明天老子给你做一把鸡毛扇,以后你上战场记得带上。”钟老四哈哈大笑,得意的对着两个参谋道:“你们两个,现在就去把上次的冬季拉练计划翻出来,拉练地点改到武安,还有冬季战训计划,那上面祝代春签了字的,军需司也有备案,老子看他们敢不给军粮。”
两个参谋呆了一下之后,马上领会了钟老四的意思,连忙出门去了,钟老四突然想起一事,对着两人背影大声道:“加上预备兵的拉练,还有,计划作简略点,两个时辰后老子就要。”
他转头对其他军官和参谋大喝一声,“都过来,咱们继续研究路线。”
一众军官奇怪的围过来,钟老四对着两个探子道:“老子没有那边的沙盘,你们俩过来给老子说说,我现在只能到武安,怎么走宣大最近。”
一个探子对北地比较熟悉,他过来指着地图,“大人都是骑兵,若是要路好走,就不要进大别山,从武安入真定府,穿过真定府到保定的倒马关,或是走紫荆关入山西,倒马关是滱水河道出山处,紫荆关是拒马河河道,除了居庸关外,算是比较好走的通道,过了山就是大同府了,到大同或张家口大概一千里地。”
周少儿看着地图,有些担忧的道:“若是这两个关口路好走,那万一建奴刚好要走这两个关口破关来北直隶,咱们可不就迎头碰上了。”
钟老四对那探子问道:“河道宽不宽?”
“都不算宽,车马道便在河道边上。”
钟老四手指着地图对周少儿道:“陈大人说过,但凡大山间的通道,大多沿天然河道两岸修建,有些就是干涸的旧河道,真正的绕山路是不会成为关卡的。如果是狭窄河道,咱们也不怕他们大军来袭,至少鞑子无法包抄咱们。”
另外一个连长举手道:“副营官,那万一咱们碰到鞑子退回来,关口的守军不给咱们开门咋办,特别是鞑子追在后面的时候,那可不是咱们登州镇自己人守着。”
“这。。。”钟老四想了片刻,“你娘的,你问得好,老子得让预备千总部也跟到关口,守在那里,一来提供后勤,二来可以夺占关口。”
周少儿摇摇头,无奈的盯着钟老四,“副营官,照这个打法,你说会不会咱们没打到鞑子,把友镇的打了一堆。再说就算到了关口,咱们林县的粮草也运不了那许多过去,后面的粮草怎办?”
钟老四哈哈一笑,他一把抓过旁边的那名探子,凑在他眼前道:“老子的粮草最多只够二十天,你们情报局和商社是一窝的,老子是张东那杀才叫去救宣大的,进了北直隶之后,你们情报局得负责联络商社,要是没有足够的粮草,老子就只有打道回府了。”
那探子连忙答应,钟老四丢开他,转头看着一众军官,手指着保定和真定府交接的地方,“那就走倒马关了,祝代春把所有杂马都拖走完了,咱们没有马车,抽调所有可以用的马车和人力车,龙骑兵马匹都抽出来套车拉粮草,辅兵和预备千总部先行出发,沿途设置补给点,龙骑兵千总部徒步行军至武安。。。”
这时大门嘭一声响,众人回头看去,刚才离开的军法官和训导官领着有司的人进来了,都是军法司和训导司驻林县的分支机构负责人,几人进来都面色不善的盯着钟老四。
钟老四斜睨着他们,扬着头大声接着道:“全军徒步行军至武安。。。进行冬季长途行军拉练。”(未完待续。)